那一天好友楊兄,來參觀聯展,見會場有一面石碇鄉的風景牆,一時玩心大起,兩個人把會場的佈置稍稍動了一些手腳,便拍出了這一張照片,這件作品因為有相當的紀念價值,對我來說。因此雖然一直有人出價想要收藏它,但我捨不得,因為這裡面有我和咕嚕,米頭的一些共同記憶。
話說2009年 9月21那一天,我和咕嚕,米頭在工作室燒窯,奮鬥了20幾個鐘頭,終於在凌晨12點多蔭火,洗過澡,載著兩個疲憊的小傢伙回家,吃過晚餐已將近午夜兩點,正心滿意足的準備進入夢鄉,接下來發生的事情,相信當時生活在台灣的人,一輩子想忘都忘不了,由於一整個晚上餘震連連,天還未亮便趕忙帶著夫人,咕嚕和米頭,驅車前往工作室。一路上沒遇上幾部車子,沒有紅綠燈,街燈,路燈,孤寂的一家人在漆黑的台北街頭奔馳,焦躁,不安的心一直默禱著:希望工作室平安,山上的孩子們沒事。20分鐘後我們已到了工作室門口,奇蹟式的,在一片黑壓壓的山林裡,工作室裡的夜燈竟然還亮著,聽到了熟悉的車聲,孩子們一個一個的圍了過來,就著微亮的天光,我們一家人在院子裡席地而坐抱頭痛哭,一夜的驚恐,總算過去了,平安就好,就算是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,我們也要一直彼此守護著。過了幾天之後出窯時,就看到這件作品,雖然瓶口被震得有一點歪斜,但它和這塊土地就這麼緊緊的相連在一起了。
事隔那麼多年了看到這張照片實心還是很酸,酸的是孩子們已經都不在身邊了,但回憶還是酸酸甜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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